“文字本身只是载体,而且它并不忠实——在传达的过程中总是会让双方陷入误解的深渊里。所以到最后,写东西也只是写着玩玩。”
这是我最近很喜欢的一句话——和十五块的黑白沙一样列入必需品里了。
林骞一反平常的没有评价。可能他也赞许吧。——话说回来,他本就支持“言语不能完全表达内心”。
(资料图)
所以我整个人赖在石椅里念这句话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吐了口烟圈。
虽然是发小,但这家伙和我曾经也许久不相往来。
那是上了不同初中后的自然淡出,两人似乎踏上了不一样的轨迹,殊不知各自的路上都有一个大拐弯,于是又并线了。
重新认识彼此,说来倒是有种青春恋爱伤痛文学的味道。
那个契机就是文字。
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读到了我哪篇稚嫩的作品,总之找上了我,然后给了一些中肯的评价。
彼时我正经历一些奇怪的困扰,也就是常人口中的校园80。所以我对一切愿意理我的家伙都感恩戴德。
何况那时候还没现在那么敏感脆弱——伤口总是在你意识到其存在后开始痛。所以那时候他就算批评我我也没有什么大意见。
其实现在也没有,因为我早就习惯抢在别人之前批评自己。
然后我们就又成了好朋友。
感谢大自然,没让人类进化成靠脑波传达思想的生物,要靠效率低下还不可靠的各种文字来交流。
这样我才得以用各种奇怪而矛盾的修辞吸引林骞的目光,乃至招来他的一次次嘲笑。
委实说,只有被他嘲笑我,我才会安心。
其它时候?恨不得把嘲笑我的人一拳打晕过去。但是脸上还是挂着讨好的笑容来迎合。
窝囊废。
“窝囊。”
林骞把烟头收好。“说你呢。”
“好。我投降我投降。”我缩起来,但是并没有转动身体。
交流时背对一个人,说明你在回避他。
那也没必要继续交流。再多完美的修辞运用技巧也填不上两个人之间的鸿沟的。
但是我的劳尔始终对着林骞,他要是想抓,伸手就能抓到。
嘻嘻。
“沙袅,怎么露出这么下键的笑容?”
“因为我是基佬中的极品。”我收起笑容来。“你说我的文字有没有可能火起来?”
“就你?差不多得了。莫名其妙的文风,莫名其妙的故事,莫名其妙的文笔。”他撇撇嘴。
“岂不是一大卖点?”我挑眉。
“你什么时候变乐观了?”
“这方面一直莫名其妙的感觉没事。”
“好。”
可能我已经接受自己在文学上只能到达“玩玩而已想火做梦”的水平的事实了吧。
我可以描写一只雄鹰如何盘旋在苍翠的雪峰松林之上,可是我不能就此再展开来说别的。
局限在自己可怜的狭小思维里,就算文笔好一点也就那样了。
“呵呵,活该呢。”我长叹。
“……说不定呢?”他居然没有补刀。“审美嘛……人人不同。”
嗯哼。
谢谢你的撑腰。